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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相----岂凡谑印 (几十篇呢,陆续发表) http://shianya.com/phpBB2/viewtopic.php?f=18&t=3201 |
第 1 頁 (共 1 頁) |
發表人: | 岂凡 [ 2006/05/30 PM 12:47:58 ] |
文章主題: | 印相----岂凡谑印 (几十篇呢,陆续发表) |
小序 此书名曰“印相”,盖取意“相由心生,印由相形”。余生虽晚,治印有年,虽无大成,偶有小得。蒙诸师友、同道不弃,常倩余代治图书。又有良师诤友谆谆教导于前,同道比肩濡墨鼓刀于侧,酬唱应和、馈赠切磋。其间,有苦、有乐、有喜、有悲,每印皆有其故事、每事皆有其文章、每文皆有其意趣,于是不避浅陋,为之浪费笔墨,殚精竭虑粗成其书。以文为印之色相,印为文之空相,互为诠释。多调侃戏谑之言,遣怀明志之语,以为酒后之谈资、茶余之闲聊而已。[/b] |
發表人: | 岂凡 [ 2006/05/30 PM 12:48:58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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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牛无比 夫太庙之祭牛;阴司之牛头;西班牙之斗牛;美利坚之牛仔,皆雄强之属也。故牛者,雄征也,为刚、为强、为阳、为牡,北方俗指男身;巨者,硕也。更加无比二字,盖指阳物硕大无朋、独一无二之意,窃以为非身材健硕者,断难怀此长物,一笑。 王庆者,余之好友,精文学,雅好书画、品茗、戏谑与余同癖,尝狂言高中之后即不作诗,以为唯女征者为之。声言其虽爱书画,然不泥于此,皆因书画界纷乱不堪,文人相轻,不愿疲于应酬,摧眉折腰耳。余深感其言,故倾力结交。 王庆好谑,与余及树亮、大治清谈,动辄盛言酷爱某老人之口头禅曰:“巨牛无比。”命余治印,初则鄙其粗俚,未之从命。后数言之,知其意,至此方悟大俗即大雅,大拙亦大巧矣。巨者,伟也、大也。牛者,刚也、强也。无比者,特立独行也。所喻男人当有伟大之见识,刚强之意志,特立独行之品格也。此四字说尽男人毕生之追求,初视之为游戏,细嚼之为至理,可谓用心良苦。叹其游于艺而不泥,精于文而不腐,老于世故而不弄权,富于知识而不狂妄,遂从命。 萱庐言:夫篆刻者,游戏也。游于斯,而不恋;戏于斯,而不淫;得于斯,而不喜;失于斯,而不悲;知于斯,而不佞;忘于斯,而不悔。是故知其为调节身心之法宝,平衡气血之良药,安魂魄于失损,静神智于烦躁,故余以其为至乐,千金不易也。王庆斋馆称“不易草堂”余为其制嵌名诗亦录于此:“不为浮名竟日忙,易居闹市著文章。草逢春雨成新绿,堂下八哥唱月光。” |
發表人: | 岂凡 [ 2006/05/30 PM 12:50:48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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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直亭长 郑燮有印曰“七品官耳”、吴氏亦有“一月安东令”,无非觉仕途之无益,宦海之艰难。余身非宗师、大儒,官亦未入流者,治此印章亦与二者同耳,非为他事,不过记历、调侃、疾俗、戏谑,少增酒后谈资而已。 丙寅初,余下放化工管理所,无所用,遂放于南直立交桥头之岗亭,看管及驱赶市面无照经营之摊贩,令其不得摆设摊位,影响交通。是时颇闲适,每日沐和曦之阳光,观街头之风景,数桥上之车辆,察身边之过客。无案头之卷牍,少政令之烦乱,息同僚之嫉妒,绝会议之长谈。 余到职之初,各商贩嗡嗡然叫卖于亭侧,视余若无睹,大怒,遂斥其人、翻其车、毁其摊,将其驱至桥下。后习之,与其攀谈,备言其生活之困苦,经济之拮据,感其言,遂与相约,叫卖需距余之岗亭丈外,平时无上级检查,余则不加管束,若逢检查须立即迁走,后大家遵循规则,相安无事,有家境贫寒者,余若知之亦与税务、市政人员说项,减免其税费。有老弱病残者亦尽力照顾。有感余宽容,欲置酒、送物者,余皆谢绝之。有副所长张某,团职转业,人开朗无私,与余友善。余中午回局食堂进餐,张所替班。待余归时,见岗亭周围若闹市,叫卖不绝于耳,摊车阻塞交通,张所呼喝不停而无人听从。待余近,商贩望余而旋走,作鸟兽散。张所怪之:“吾呼喝叱骂无人听从,而汝来,其望而旋走,何也?”余答言:“无他,熟耳。”张所言:“似汝文能冠于局内,威能慑于市场者,当钻营努力,以求上进,何蜗居于此?”曰:“亦无他,志不在此。” 萱庐言:夫印者,历也。每一印皆有其故事,每抚石而忆之,往事历历在目。有辛酸、有激愤、有彷徨、有喜悦、有温馨、有惬意,印石林林总总,借记余此生之经历,是余爱之而笃者也。故求昊洲治此印,以为书画时所用。并有余自刻之印一并附于此。 |
發表人: | 岂凡 [ 2006/05/30 PM 12:51:53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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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言 尚记年少时为红丝砚所作之打油,诗曰:天赐朴真色,磨来润且坚。丹青应有意,敦厚自无言。喻此印亦不为不可。余作此书盖借印喻人而已,是印实为不经意之作,然亦为经意之作也。不经意者,乃应手而得之物,未加思索;经意者,是谓印得其主,子产曰:“得其所哉!” 刘树亮,余之道友,自号迟汉,于书画之艺浸淫即久,而名不见大彰,盖以其沉默寡言,不事张扬之故。因其斋馆称“赏霏阁”,并榜其额为“赏霏阁画行(hang)”,余谑之:“行(xing)则行(xing)矣,又何言之?”知余之淘气至此。后为其制嵌名诗:赏桂庭前桂不开,霏霏淫雨落青苔。阁楼古画添雅趣,楼主烹茶待客来。闲暇亦好品茗、论文,偶有所言亦有可观者。长与余、王庆、大治等品茗清谈,而余之性格粗放,出言无状,常贬其人、侮其画、贱其茶、粗其器、恶其习,然树亮皆一笑置之,无意口舌之争。其品行之敦厚谦和可见一斑。 一日,至树亮处,谢辉兄有画需用印,命余为治。其后余兴未减,见案上有青田石一纽,遂鼓刀刊之,顷刻而成,石非名品,印非精绝,惟其印文疏密错落,简直无华,印石青白洁净,方正率直,尚有可观,与树亮品格相近。故附于此以添雅趣。 萱庐言:夫印者,石也。不激不历,无言无语,稳重敦厚,温润和睦,粗其表,实其腹。积则可以成山;炼则可以补天;碎则可以铺路;沉则可以填海;砺则可以为刀;钝则可以为椎;虚则可以为臼;实则可以为碾。大块与和田以素质;造化假田黄以美色;天籁赐灵璧以绝响;自然赋水岩以冰纹。余知其有此内美,故拜其为知己,时时可与相伴,贫贱亦不相弃。 |
發表人: | abe [ 2006/06/08 AM 12:52:13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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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哈哈哈阿哈 好文 |
發表人: | 真溶 [ 2006/06/08 AM 6:37:15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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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沒讀此類文章了 彷彿又回到中學時 搬椅備茶等著了^_^ |
發表人: | 玉澤 [ 2006/06/08 AM 9:15:28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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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文采~~ |
發表人: | 岂凡 [ 2006/06/14 AM 7:43:18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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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哈,多谢各位回顾,洒家稽首了!常来,有几十篇呢! |
發表人: | 岂凡 [ 2006/06/14 AM 7:47:44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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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龙 此印付缺,遗憾,并非如何精妙,而因此间故事曲折,有可书之处,必言之要。 余治印即久,然主动为人篆刻者极少,盖因技劣工拙,恐污法眼。金龙兄爱画马,亦好书、印。与余同在哈工大文化大厦开设工作室,为人豪爽、善饮酒,有武人之风。尝与余及法厚对酌,大醉,尽失其物并忘其言行,亦性情中人也。余尝为其制嵌名诗一首:金鞍铸就试长鞭,虎啸龙吟震雪山。槽枥难销千里志,乘风踏燕上青天。 一日,王晶问余可否求金龙兄为画一马,盖仰其画技,欲珍藏之。遂晤金龙,言此,欣然命笔,感其爽快,遂于案头取印石一方,为治“金龙”一印,满白文,虽朴素简洁,然尚堪一用,其亦欣然携归。居数日,至金龙画廊闲聊,不遇,见其学生正在磨印,查其字款,竟为余所治此印,不禁勃然大怒,待其归,趋前质之,并誓不为其再治一印。后金龙置酒赔罪,声言绝非其本意,实为学生之误,余怒少歇,友谊依旧,然其辱及石兄、灭余之印,是可忍孰不可忍,虽情有可原,但罪无可恕。誓言难改,故再未为之治一印。 萱庐言:夫篆刻者,小技也。然于磨也、书也、刻也、作也,亦大费周章,雅艺之属,非为俗事。石虽非人,我呼之‘兄’,印非至宝,我怀于心。磨人之印,亦类焚琴煮鹤,大煞风景,文士弗为。余耽斯艺有年,亦尝有人携他人名款之石遗余,或倩为其治印,皆婉言谢之,或正色告之。此印虽无,亦为斯文,以俟夫有磨印之癖者戒之。 |
發表人: | 玉澤 [ 2006/06/14 AM 8:42:33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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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有戚戚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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